前大法官城仲模：太極門冤稅案就是獎金制度下的被害人 (桃園新聞網-大台灣新聞網)

〈記者劉麗美台北報導〉近日立委驚爆沒有法源的稅務獎金，以「作業要點」名目死灰復燃，稅務機關連發新聞稿、內部裝修等與查稅無關的作為都可以領獎金，根本就是巧立名目濫發，只是消化預算。2017年5月25日由聯合國NGO世界公民總會、聯合國NGO世界公民總會(台灣)、中正大學財經法律研究中心、台灣稅法學會、台灣財經刑法研究學會、正大出版社、世界民報所主辦的【法稅真改革良心救台灣-論宗教自由、私法自治與司法審查之界限】論壇，探討當事人真意之司法審查界限，由前司法院大法官暨副院長城仲模主持，並邀請總統府人權諮詢委員會委員暨中正大學財經法律學系特聘教授黃俊杰、東吳大學法律學系副教授范文清與中興大學法律學系教授兼系主任李惠宗〈以書面論文〉發表專題。城仲模直言，太極門冤稅案就是獎金制度下的被害人之一，主要是獎金制度作祟與法官官官相護保守心態造成。

　　今年3月9日台中高等行政法院(民國)104年訴字第228號判決，林秋華等三位法官無視刑事三審級法院已經判決確定太極門無罪無稅，並認定敬師禮是贈與；2011年行政院跨部會議，國稅局依照決議所進行的公告調查，調查結果7,401份證據也百分百證明敬師禮是贈與；中高行傳訊七位證人皆表示敬師禮為贈與，以上所有證據顯示太極門弟子的敬師禮是「贈與」性質。而法官竟然用無法律依據的「經濟的實質的宏觀角度」硬將敬師禮指稱是學費，嚴重扭曲納稅義務人私法行為之真意，否定憲法及民法契約保障人民財產權及其權利義務關係。

　　主持人城仲模直言，太極門冤稅案就是獎金制度下的被害人之一，主要是獎金制度作祟與法官官官相護保守心態造成，而獎金制度是落後國家才有，因為揭發可以分到幾成獎金，但在進步的國家是很特殊給予一份榮譽才有獎金。他舉一個恐怖的實例，在1950年台灣發布檢肅匪諜條例，發現一位間諜或叛國賊，可以得到獎金。揭發人、辦案人與國家各分得1/3。當時很多大地主嚇死了，怕被說叛國而財產一夕間被沒收，曾經大甲鎮有一位大地主不識字，卻被栽贓密告是匪諜，說他在家聽中國廣播，看人民日報，財產被沒收，甚至城仲模舉他們城家在台南成大附近的財產，也是害怕被栽贓密告匪諜所以捐出去。城仲模認為都是因為獎金作祟，當公務員為社會服務，怎可又有額外獎金？

　　黃俊杰認為，法律人用憲法或法律的觀點，為社會秩序設一個客觀的框架，但是以自己個人框架思考宗教信仰應該如何表現，例如弟子贈與給師父敬師禮，如果稅捐機關認為要有收據、捐款單、內部應該有會計組織運作，才能適用財政部64年函令，這樣就會過度用自己的想法，對宗教信仰內部思維過度干預。

　　曾為耶和華見證人申請釋憲的黃俊杰，分析各種信仰或宗教，感謝在思想或信仰上的上師或領袖，這都是超越法律，非常虔誠的表現。法律人不能用既有框架去框住思想、信仰，大法官曾對耶和華見證人宗教信仰自由釋憲，有二個重點，一是內在的思想，是絕對的自由，二是外在的行為，是相對的自由。內在思想是國家法律不能干涉，外在行為是要受國家法律規範，套到太極門弟子贈與師父的敬師禮，這樣的思想，國家要絕對尊重。

　　黃俊杰強調司法審查時，法官應該要尊重宗教特有內部的思維，如果都用財產權觀念來思考，當然會錯誤。以太極門案來說，中高行太過於將太極門弟子敬師禮往財產權解釋，當然會錯誤，他呼籲司法改革，容許個案做憲法裁判，太極門冤稅案會是一個指標性案件。

　　范文清看了中高行的判決表示：「很訝異！」法官、行政機關要做不同認定，要依據證據，本案法官還傳一部份證人，但是法官大篇幅引用刑事案件被駁斥的調查局的筆錄，這只是傳聞證據，沒有經過交互詰問，而且在刑事訴訟已被駁斥不予採用，實在是有疑義。范文清認為太極門冤稅案，諸多的證據顯示都是贈與，弟子贈與師父敬師禮，心裡的本意世俗話說是贈與，公權力要去干涉時，要探究當事人心裡的真意，不能拘泥外在文字、外在表現，做很僵化的解釋。

　　范文清認為，在一個月間報稅期間稅務是大量行政，無法逐一核對，但是一個稅務案件至今爭議20年，稅務機關至今還說無法逐一核對？甚至稅務機關認定一部分是敬師禮、有一部分是補習班學費收入，再者2011年行政院跨部會議結果，當初雙方協議調查證據的方法，就是契約，國稅局卻說沒有書面，沒有會議記錄？先前協議後來又反悔，就算還不算有效的行政契約，但至少雙方達成協議去公告、去申明了，怎能因調查結果是贈與，無法課稅，就不承認！范文清感慨，政府公權力的行使要依正道來走，才會得到人民信賴。

　　李惠宗以「稅法上之構成要件事實與當事人真意」為題提出書面報告，內容以太極門稅務案件為例，弟子給付其師父的「敬師禮」，乃具有傳統上「自行束脩」之意，此種儀禮，在各個宗教上及民間的修行團體俱有之。此種敬師禮的給付目的，就是一種入門的儀節的一環，與一般補習班的商業交易之具有對價關係，迥然有別。根本不應適用實質課稅的經濟觀察法。太極門稅務案件，國稅局不得以弟子眾多，掌門人有高度的收入，即可將該敬師禮擬制為補習費。此種案型，經驗上甚多，例如有媽祖信仰之人甚多，台中大甲鎮瀾宮每年受信徒捐獻不下數十億，但從未有人將該捐贈視為「補習費」或「保護費」而列計所得。

　　太極門弟子對師父的「敬師禮」，本屬禮俗上對於傳道者的敬意及贈與；退而求其次，縱使要認定該給付具有補習費之性質，至少必須探求當事人的真意，不可以逕自擬制為「補習費」。國稅局此種恣意認定，殊有可議之處。更有甚者，以推計方法對於不應課稅之所得予以推計，實屬荒誕。

圖一：前司法院大法官暨副院長城仲模直言，太極門冤稅案就是獎金制度下的被害人之一，主要是獎金制度作祟與法官官官相護保守心態造成。

圖二：總統府人權諮詢委員會委員暨中正大學財經法律學系特聘教授黃俊杰，認為太極門弟子贈與師父的敬師禮，這樣的思想國家要絕對尊重。

圖三：東吳大學法律學系副教授范文清，看了中高行的判決大量引用刑事法院已不採的調查筆錄，感到很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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